2020年 11月 22日 星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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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单恋”一支歌

□侯为标(德阳)

    和许多人一样,我最近迷恋上了一支歌,歌名叫“可可托海的牧羊人”。连续几周,一直在手机里单曲循环着,似乎很有排它性,有百听不厌、把耳朵征服和治愈的梦幻。至于其它的歌曲,暂且无暇顾及,更何况,也还没有能逆袭超越它的来取而代之。

    每天日子不咸不淡,在忙碌单调中循环。打开电视,同质化的综艺节目让人审美疲劳,似乎总也走不出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追赶跟风的怪圈,在彼此你来我往的模仿中,换着频道忽悠观众。走心的节目可遇而不可求,让人“三月不知肉味”。

    直到有一天早晨醒来,朋友圈像统一好口径一样,齐刷刷晒出一首“可可托海的牧羊人”。瞬间点燃了全民K歌的热情,各种跟帖潮水一般涌来,很多人梨花带雨、哭成了泪人。

    我点开手机一听,顿时打了个脆亮的响指,连声说妙妙妙!就是它了,久违的天籁之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。嫌手机屏画面太小不过瘾,立刻打开ip平板,映入眼帘的是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,骆驼成群、驼铃声声,牧羊人扬鞭策马,养蜂女长发飘逸,凸显出令人震撼的草原空旷之美。那种柔软浅尝辄止,却如痴如醉令人窒息。歌声不由分说扎进了心里。

    生活中我是一个对音乐比较敏感又挑剔的人,尤其在电视上看到走嘻哈路线、要把舞台掀走的作秀表演时,我会秒杀换台,本能抗拒那种歇斯底里缺氧的喧嚣。可以说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一首歌击中。“可可托海的牧羊人”几乎满足了我对一首歌的所有期待。“我酿的酒喝不醉我自己,你唱的歌却让我一醉不起”;乍一听,就知道歌者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,含蓄的伤感、节制的抒情,一个含混的暗示,为接下来的情绪铺排和渲染埋下了伏笔;接着“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,他们说你嫁到了伊犁”。如泣如诉、荡气回肠的演唱,逐步让整首歌曲的旋律抵达高峰。入心的伤感,箭一样戳中了听众的痛点。时间欺骗了等待,心上人离开了曾经相遇的地方,伤心的往事化为大漠孤烟,留给人们一声叹息。

    “音乐是心灵的迸发。对伟大的音乐来说只有一种真正的特性,那就是感情。”柏辽兹的这句名言,正好应验了《可可托海的牧羊人》这首歌的情感诉求。从情字开头、到情字结尾,原唱者驾驭得恰如其分,没有刻意炫技,只是呼之欲出对一种得而复失的情感放逐、打捞;撕裂的伤口、毡房外的驼铃声,瞬间引爆了听众的泪点,能让平时冷漠高傲的人听后变得正常。我甚至能听到戈壁滩上歌者苍凉的呐喊和气息声,委婉低沉却极具穿透力。青春——记忆——情感——又或者迷茫。他的声音无疑是属于草原的、属于天籁的,也毫无悬念就抓住了我的耳朵,让人欲罢不能。

    我喜爱这首歌首先自然是被其中所呈现的美丽意境、优美音节、朗朗上口的节奏所吸引;但另一个也是更深层次的原因,则是对歌曲中所蕴含的羁旅愁思、离情别绪、缠绵爱情、人生感慨产生的共鸣所折服。这是一个关于牧羊人和养蜂女的故事,一个是追逐草场的更替赶着羊群草场为家,一个是追随着花开花落驼队驼着蜂箱哪里开花哪里就是家。两个同样漂泊的人在草原野花盛开的季节相遇了,两颗漂泊的心也渐渐互生了爱意。可是时间从来就不会为谁而停留,花落了草黄了养蜂女选择默默的离去,牧羊人却没有离开枯黄的草场选择了等待。最后盼来的竟是“写得家书空满纸流清泪,书回已是明年事”的惆怅。无处安放的情感,被压抑之中的道德绑架,等待心上人的至暗时刻,听后不由让人产生一种痛得无法呼吸的惋惜之情。也许残缺遗憾的情感,更容易给人刻下深深的烙印。

    一首烩炙人口的歌曲走红,离不开作词作曲者在内容和旋律上恰如其分的把控,更需要演唱者用心用魂演绎。旋律优美、令人沉迷,又不能无病呻吟、用力过猛,才能和受众同频共振,引起众人的情感共鸣。就像“可可托海的牧羊人”一样,一夜之间就能将听众的心占领,让人流连忘返,唤醒所有关于对音乐的美感。我相信,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首歌也一定能像《2002年的第一场雪》《在那遥远的地方》等经典歌曲一样经久不衰,超越时空定格在我脑海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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